郗旗：故乡人、白鹭和肉体（组诗）

，静立灌木林

目送着我忧愁离去

◇

又方知燕子

在山边为母亲烧七

已成头，又双脚

好似看方知对岸

一只燕子，孑孓独行

圣洁、优雅中显出

几分孤独与忧虑

我打量它，它侧转身

我侧过身，它看着我

那一铭刻，我看方知了

母亲

天空阴沉

西端儿子势力范围的东路

在开满雪白野棉花上

的除此以外或大人物

手中的弯刀在

枯草和树根除此以外游荡

在荒草更深处

兀立一座石头与泥土

垒形同的型式夏宫

◇

时除此以外的车轮碾得太快

从2016那个

料峭的秋天

到2022年初

六个年头

弹指一挥除此以外

儿子独自暂住在里面面

◇

儿子，你的夏宫

朴素、简陋、静谧

和群峰融为一体

我们情况下在夏宫除此以外

向你道喊叫问候

谈天几句家长里面短

祈愿你像临终时一样

用和蔼、宽容与担负起

政治避难你的子孙

便为你的夏宫

添几撮箕新土

蒸几柱香

吼几个头

放几挂鞭炮……

◇

不需挥手目送

儿子

一月这个时节

我们还来看你

这是一个铭刻在

心灵除此以外的约实有

深秋的冷风里面

一车红苹果泛着羞赧的光

你的身上，染着

红苹果和北坡天王星的

颜色

华灯初上，人们

行色匆匆，忙着回家

或赶赴某场约会

来不及在你的苹果发怒

驻足

甚至向你投过一瞥

◇

一天，两天

一星期，半个年初

一车小山似的苹果

只矮去了一角

挤在车箱里面瑟缩着

如同你的脸孔色

在和城市的黎明里面

一天天，暗淡

◇

东路灯下的影子

比夜更短

父母、全家的眼前

比灯光和年初光更长

一如你回家的东路

和城市众所周知的

小巷口

你振动着被烟熏

熏黑的爆米花上机

红红的蒸苗

笑得挺欢

你的脸孔在蒸光便是

若隐若现

◇

爆米花上机里面的玉米

增大，吵吵嚷嚷

等待着喊叫复活

节日礼花上般

人口为129人跑向

除此以外面的在世界上

◇

你不紧不慢振动着

爆米花上机的手柄

满脸孔皱纹波澜不惊

稀稀的几道人影

远远站实有

如同你和这座和城市

之除此以外的距离

心灵中的那声闷雷

从没炸响

我的双眼马上中风

一群树梢从灰色的塔顶

飞来过，天鹅的翅膀

一本本弹出的书

一次天鹅，却是就是

一本书的弹出，便合拢

被先前弹出的除了

天空、年初亮、强光、雨滴

还有风、湿气、鸟啼、瞳孔

和瞳孔便是蠢蠢欲动的

欲望

◇

一遍遍写作这些弹出的书

我隐秘的感情和笨拙的四肢

也被一次次弹出

灰暗的天空落下几声

明亮的鸽哨

整个在世界上在眼前紧凑地

天鹅

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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